從22歲開始真正認真寫作至今,高雄的哀愁與美麗一直是我文學的底蘊,最早在1997年和1998年接連出版2本長篇小說《柴山少年安魂曲》和《骷髏酒吧》,就寫盡了高雄城市山海的風光,甚至那個時候我們高雄人被隔著高牆還望不見街道旁邊的海港,我就已經是這麼地歌頌她。當時高雄在文學裡的風景多是煙囪與污染,讓我覺得很不堪,因此,作為一個高雄土生土長的孩子,不管故事裡有多少哀傷,我總是試著把景色寫得異常美麗,想用美麗的故鄉景緻來撫慰自己的鄉愁。之後我又用台語寫了一本詩集和五本小說,眼光很少離開高雄。似乎我想告訴自己,高雄人也可以有一個美麗城市的夢想的。
這麼多年來,高雄人已經被工業污染得失去自信了。「你們高雄空氣好差!」「你們高雄好醜!」「你們高雄好沒有文化!」
工業污染在高雄,繳稅建設在台北。有什麼東西能比這件事更有具體被殖民剝削的形象?
被工業污染到失去自信,甚至從很多在地舉辦的文學活動也可以看到這個光景。從官方到民間,常常是一副遠來的和尚比較會唸經的樣子,簡直就是官民潛意識裡的慣性了吧!
昨晚想著這個城市的命運再度遭受劫難考驗,在很深的哀傷中難以成眠,可是入睡後的夢境居然非常療癒。
在夢裡我搭上了一輛高山列車去到山裡的一間純潔白色泥灰搭建的小教堂,沿途青翠的森林在清新涼意的空氣中傳出悅耳的鳥鳴,教堂似乎在鐵道月台附近,牆上浮雕著美麗的百合和玫瑰,牆邊有二只雅緻的水缸,似乎平日養殖水生花草,只是現在裡頭沒水,是空的。我正細細觀賞那些浮雕壁畫並拿起相機拍照的時候,火車那頭傳來催促的聲音。想不到,當我一轉身,眼前出現一位美麗發光的天使對我走來,她的手上端著陶製的水盆。我見狀趨前幫忙。天使手上的水盆不大,但蘊水卻極豐,我們合力注滿了牆邊第一個水缸,之後轉身準備要注滿第二個水缸的同時,天使竟從我的身後舉起水盆將水從我的頭頂澆灌而下,驟來的水勢好像瀑布沖入我的身體裡面最深之處,片刻間充滿喜悅,暢快淋漓。於是我猛一回頭,天使離開了。但我的體內好似有一團大光。
我在夢境邊緣禱告,知道這可能是聖靈再一次入夢訪我,也許是知道我的悲傷要安慰我,用水來澆灌我。我在夢的邊緣感謝祂,也請祂安慰這個城市裡正受著苦的許多人。我相信祂在這裡,也正在那裡。
201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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