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靈言】禱告、雞排、番石榴切片的小故事

【題目】方言【靈言】禱告、雞排、番石榴切片的小故事

◎宋澤萊

那一天，晚上10點鐘，應該是做方言【靈言】禱告的時候了。我在電腦裡找到音樂影片，掛著耳機，看看手錶，開始隨著音樂做起方言禱告，心想最起碼也要挨過15分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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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心情不好，我承認是因為身體有點不舒服，困擾了我。由於過度看電腦，沿著後頸部延伸到後腦，局部性的痠痛嚴重起來，叫人有點抬不起頭，又因為不願意吃肌肉鬆弛劑，感到束手無策。同時20年以來攝護腺問題所導致的腹部悶痛隱隱發作，也叫人感到心底老大不愉快。坐在椅子上，即使有音樂的陪伴，做起方言禱告，仍然心情不好，語言因此不順暢了。讓人想起在教會裡，有許多不擅方言禱告的教友，一直使用很艱難的方言在做禱告，語音難聽，毫無章法，活像是一種艱困的求生，一聽到他們的聲音，總讓人有要趕快離開的衝動。我想我這時的禱告聲與他們大概是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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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掙扎中，突然我調整了呼吸，開始用腹式呼吸法做起了方言禱告。方法是先吸一口長長的氣，暫時不發出聲音；然後再吐出一口非常長的氣，在吐氣時，把該說的方言都說出來。如此反覆的長長吸氣吐氣，做著方言禱告。這是去年我突然發現的方言禱告方法。於是，我的身心立即統一起來，感到世界一下子恢復了秩序，語言獲得了釋放，如同湧出的泉水，翻滾不絕。在閉目中感到如同手握一把長劍，一直探向宇宙的最深處，要看那最深的地帶究竟隱藏了甚麼奧秘，竟至於忘記了時間。當我睜開眼睛，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因為手錶已經走到了11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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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睡覺，於是，走上2樓，躺在床上，想一覺睡到天亮，卻睡不著，因為精神突然變好，沒有睡意。這時，才忽然想到我在6點鐘左右曾經向隔壁不遠的一家炸雞店買了一塊雞排，忘記去拿。原因是當時我煮好了飯，也炒了一盤芥蘭菜、一盤高麗菜，一盤扁豆，煮了米血，也做了魚頭火鍋，也煎了一塊魚排，但是缺了肉類，怕對不起太太，說我捨不得買肉類。於是趕快臨時去外面預買一塊雞排，以充肉類。不過等到我又煎了一碟菜脯蛋後，感到菜色已經夠了，竟然忘了那塊外買的雞排，情況有些荒謬。於是我翻身從床上躍起，穿上禦寒外套，跑到雞排店，發現掌廚的幾個年輕人居然還沒有休息，店門當然也還沒關，我立即向他們要到那塊雞排，又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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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感到餓了，因為晚飯是6點半吃的，已經過了5個小時，應該消化了一半。不過為了減經體重，我對雞排敬謝不敏。於是，打開冰箱，拿出早上切好的一盒番石榴切片，把它放在桌上。這是我降低體重的替代食物。以前，我是不太吃番石榴的，因為有甜味的番石榴不多，切塊的番石榴只要吃一兩塊，就覺得難吃，再也吃不下。不過最近我發現只要把番石榴切成戰鬥口糧那種薄片，一片一片裝在盒裡，放在冰箱，竟然可以叫我一下子就吃完一盒，使我頗感吃驚，也驚覺到全天下大半切番石榴的家庭主婦煮夫們與吃番石榴的人都把番石榴切錯了。於是，就著桌子，把還剩半盒的番石榴切片吃完。本來，打算重新回去睡覺，但是仍然沒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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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又坐在椅子上，掛上耳機，隨著音樂，開始做起腹式呼吸的低聲的方言禱告。這時仍然感到彷彿手執一把長劍，探向宇宙深處，甚至在宇宙的邊緣地帶巡行起來，遺忘了時間，我感到神的世界無比深邈，廣闊難言！再睜開眼睛時，已經過了2個小時，因為手錶已經指向隔日的1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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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累了，我走上二樓去睡覺，才發現整個身體都被鬆綁了，頸部痠痛與攝護腺的悶痛消失，才又一次知道腹式方言禱告的確可以治好身體的病痛！

【腹式呼吸方言禱告法請見底下的留言版】

──2022、12、13於鹿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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